十一：尾声

结果很快出来了，欧阳被警告处分，小江同志被留厂查看一年。李子递交了辞职书，徐总也批了，但一直没发下来似乎还在犹豫，据说为此事还跟董事长在商量。

这天下午李子回到信息部办公室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小江同志、沈工和刘永围坐在旁边，气氛有点沉闷。

小江同志说：李子你已经成为很多人的偶像了！

李子笑问：不是呕吐的呕吧？

小江同志说：“你是怎么对付欧阳的？给我们说说看，以后我就谁也不怕了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！”一边做了一个从腰间抽刀的动作。

李子说：对付欧阳还不容易——你要跟我比软的，我比你还软！你要跟我比横的，我比你还横！你要跟我比理性，我比你还理性！你要跟我比智商，我比你还智商！你要跟我耍流氓我比你还流氓！我在你最擅长的地方等着你，简单吧！

小江同志说：他要是跟我比傻*呢？

李子掐住小江同志的后脖梗子说：那小江同志就比你还傻*！

大家都笑了。

刘永问：李子你是不是特怕徐总？

李子说：当然了！

刘永问：为什么？

李子挠了挠头说：我打不过他。

众人又都笑了，徐总的确比欧阳更人高马大。

刘永试探问：去找徐总说说，这事还没有最后定呢。

李子急忙摇头说：不必了，我是不想让徐总为难。其实我也不恨欧阳，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。没有他也会有别人，不是这种方式会用其他方式。每个人都会在自己最自信的领域内具有攻击性，为了强调自己的存在感。

小江同志点头说：明白了！

沈工问：你明白什么了？

小江同志说：存在感。

沈工问：什么叫存在感？

小江同志摇头说：不知道！

众人又笑了，但心情都不好，只是在苦中作乐。

李子迟疑着说：其实这个事最对不起的是小江同志了，我向你道歉。

小江同志说：少来这套！我跟你好心没好报的事还没完呢！

刘永很奇怪，小江同志解释那天上午和李子争吵的事情，刘永说：我也最恨作弊了，如果你得了奖也是不义之财快主动捐出来吧！

几个人说笑一通后，李子把收好的东西装进一个包里，似乎想起什么说：唉！其实还是欧阳他们赢了！

众人无语，李子解释说：你们去过庙里吗？所有横眉立目的凶神恶煞都在门房里当门卫呢，而庙里正中间最高处的真神一定都是慈眉善目。欧阳不过是个门卫的角色。也就是说我表面上折腾的很过瘾其实连庙门还没进去呢！生产排产这个东西对所有企业都是很陌生的领域，即使排产系统上线运行了又怎样，都是在摸石头过河，都是在做试验。人家有太多东西在那等着你来过招呢！可我连门卫这一关都没有过去，实在太惭愧了。

小江同志用很严肃的语气说：很抱歉我就是这么认为的！徐总其实是很想重用你，可我早就说过你智商有缺陷加情商太低肯定要栽跟头的！

众人都怔了一下，李子气得笑起来，说：你给我滚！

几个人也都忍不住笑了，纷纷说：小江同志你去死吧！

小江同志争辩：我说的是真的！李子你要是不服气就留下来再试试！说不定你还有救。

李子说：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，而且我已经没救了，可总得给人留点面子吧！

这时候电话铃响了，沈工接了电话，原来是徐总办公室打来电话让李子过去一趟，说有事要商量，沈工捂住电话听筒递给李子。

李子往后躲着没有接，说：你告诉他我情商太低了我就不过去了，要不小江同志你替我去吧。

众人都笑。

刘永着急说：这会儿还说笑话！说你胖你就喘说你傻你就冒鼻涕泡！

李子也急了，说：我真不是说笑话！

......

很久以后李子对刘永说：什么叫笑话？在你最不想说笑话的时候而大家都笑才是真的笑话。